送走杨松,马腾来至书房,将张鲁派杨松前来为使之事说与众人听,刚说完,便见马宇笑道:“将军若有此意,恐以中他人之计矣!”
偷袭韩遂,马腾本还有惭愧之色,闻听此言,吃了一惊:“先生此言何意?”
马岱答道:“那杨松是张鲁派来之人不假,不过此人前几日已经到达武威,为何今日提起出兵之事,便恰好出现,主公不觉有些太巧合了么?”
“嗯?”马腾眉头微皱,问道:“莫非诸位已经发现了什么?”
“正是!”马岱点头道:“那杨松早与郭汜勾结,今日进城,便正是郭汜派人至城外告知,杨松这才适时进城!”
“如此说来,张鲁已与韩遂勾结不成?”马腾拳头紧握,没想到韩遂做事如此狠辣,勾结张鲁诱使他出兵!
“哼,这等小人,俺这就去杀了他!”马超闻言大怒,手握剑柄就要出门而去!
“慢着!”马腾虽然惊怒,但还算镇定,喝住了马超:“遇事如此鲁莽,岂能成大事?”
“那就此放过这小人不成?”马超嘴上不服,但脚下还是停住了,转过身,愤愤不平的看着马腾,对这种两面三刀之人,马超最为痛恨,恨不得立即就动手!
“孟起不必如此,既然韩遂用计,或许正是良机呢!”马宇继续充当着和事佬,示意马超先冷静!
马岱言道:“韩遂出兵雍州,张鲁又派人来联合主公,只恐其暗中早已调遣兵马!”
马腾点头道:“不错,韩遂若针对我等,定会出兵威武,天水据此,山高路远,不能骤至,若我乘其出兵之际攻打天水,武威空虚,韩遂再于半途劫住,派人围攻威武,恐大势已去也!”
“既如此,何不将计就计?”马宇扶着花白的胡须,此时俨然一副军师模样,别看他平日里不闻政事,只管读书注文,教导马超,但对天下局势却也通过马腾的情报了解不少,马宇言道:“且不管韩遂有何妙计,若将军不派兵外出,恐引起其疑心,若出兵,则威武空虚,却不得不防!”
进退之间,马腾也无良策,抱拳问道:“先生若有妙计,可教寿成!”
马宇摇头苦笑:“老朽来一介书生,所学不过治国之策,不懂谋略,依老朽看来,将军若想维持如今之局,便按兵不动,韩遂纵有计策,恐不敢贸然前来,若想将计就计,攻破韩遂,却不得不冒险行事!”
马腾蹙眉,摸着颌下的短须沉吟不语,他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,一旦取胜,凉州便归于他手,甚至连雍州都有一半能够收服,但不知韩遂之计,要是中计失败,也会血本无亏,一无所有,兵败便意味着丧失身家性命,如今他和韩遂表面上虽然是异姓兄弟,却早已水火不能相容!
顿了半晌,马腾才问马宇:“敢问先生,若冒险,如何用兵?”
马宇言道:“若要韩遂发兵来攻,将军须派精兵前往天水,韩遂得到消息,定会有所反应,接下来之事,便要看将军如何应付了!”
“以静制动么?”马腾言道:“只是兵马派出,若韩遂兵力甚多,如何应付?”
马宇道:“韩遂知将军派兵偷袭天水,沿途定会派有伏兵,兵力分散,来攻武威,定会先将外出之兵消灭,再前来突袭!”
马腾问道:“如此说来,兵未至天水,威武并无危险?”
“万不可如此!”马宇立即摆手道:“韩遂为人阴险狡诈,或许其还有手段我等未曾料到,将军若倾巢而出,若有变故,难以回援,天水之地,恐还有张鲁之兵协助,定难攻破,不可大意!”
马腾方才所问,也是心中有顾虑,听马宇如此说,反而放下心来,威武是他的根本,不管出兵结果如何,威武却是万万不能丢的,何况韩遂的真正意图,他们还无法猜到,张鲁或许只是其中之一!
想了想便道:“既如此,便只能先诱韩遂发兵,待知其动静,再应对未迟!”
马岱在一旁言道:“韩遂以疑兵之计诱我等乘虚攻打天水,主公何必以其人之道而用之?”
“疑兵之计?”马腾皱眉,似乎想到了什么,对众人言道:“不如先派大军出城,暗中却将兵力调回,只留一部人马杀向天水,沿途多搭旌旗,令韩遂信以为真,以观动静!”
“天水之兵,让俺来率领吧!”马超在一旁插不上话,突然听到要出兵,顿时按捺不住,急忙答话!
马腾瞪了他一眼,说起来还是少年心性,加之马超本就性格鲁莽,虽有马宇教导,要想改变,还是有点难,不过比之原来要好多了,否则此时恐怕早已吵嚷起来!
马超被马腾一眼看得蔫了下来,垂首道:“路有伏兵,十分危险,孩儿请命,可保将士之命!”说道武勇,马超还是有十分的自信,西凉军中,到现在若说他是第二,没人敢说第一了,连庞德与他对战,都胜负难料了!
“少主若去,属下愿为副将!”庞德跟随马腾日久,知道他虽然责骂马超,但对其十分疼爱,若只有马超一人,马腾定然不放心,但有了自己亲自保护,便能减少马腾顾虑!
“武威到天水,当以陇右、张掖、金城之途最近,若派精兵前往,半月可至,沿途若再有伏兵,危险难料,小侄愿一同前往!”马岱与马超感情匪浅,知道他性格太过鲁莽,庞德恐无法劝说,只有自己跟随,或许还能听从一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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